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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球看点:长篇仙侠小说《行路难》第二十章 无头死尸

来源:哔哩哔哩 2023-07-02 23:37:46

叶长青大概走了有一个时辰,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倦意,摸了下腰间别着的匕首,教书先生平日里随便讲两句《论语》、《孟子》,剩下的时间就让他们自己温习功课,他老人家在八仙桌上堂而皇之的读《金瓶梅》,学生有不懂的地方去找他讨教,他总是摇摇手,来上一句,“你自个儿悟去吧。”

悟你老母。
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叶长青披头散发,浑身湿漉漉的站在私塾门口,这家私塾的老师叫冯道德,收了七八十号学生,束脩钱拿到手软,建了一座气派的红砖厝——一条中轴线把大厝横切,三进三出,大门左右各有一间下房,当地人称之为“下落”,下落之后一口天井,天井两旁各一间厢房,又称“崎头”,过了天井是主屋正厝,中间的厅堂是同学们念书的地方,厅堂左右各有前后四间,是冯道德一家人居住的地儿,合称“上落”,他是一家之主,住在东大房。

叶长青不耐烦的锤着他家的房门,里面半天没有人应声,冯道德正跟小妾在西房里做那快活事,早就浑然忘我了。

他看向门两边的对联,上联是“不敬师尊,天诛地灭”,下联是“误人子弟,男盗女娼”,横批四个大字——“学高身正”。

他越看越觉得好笑,为阿爹操劳一生把钱都喂了狗而不值,老叶在他怀里再也不能听,不能看了,活了一辈子,没招谁,没惹谁,稀里糊涂就死了,没享过一天福,冒着被海盗害死的危险出海捕鱼,最后喂饱了这么个只知道从学生身上捞钱的斯文败类,他气急之下一脚踹开大门。

这一声巨响,把正在忙活的冯道德给吓萎了,他赶忙从小妾雪白的肚脐眼儿上爬起身子,抓起扔在脚边的裤子,靸着布鞋推开房门,边走边把鞋跟勾上来,一把抓过墙边的雨伞撑着走入雨中,“谁啊?”他痰喘着问道。

叶长青气冲冲的走到他跟前,凶相毕露,好似一头呲着牙眼冒绿光的饿狼。

“你个夭寿子,”冯道德大喊,“你头壳坏啦!这么大的雨还跑来温书?惊死人!滚回家去。”

叶长青靠在门廊柱子上,从怀中掏出父亲的脑袋,冯道德吓得向后一滑摔了个屁墩儿,他西瓜虫般四处乱爬,叶长青走近一脚踩在他背上,“给我钱。”

冯道德整个给吓懵了,耳朵嗡嗡直叫唤,只见他张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,到是他那娇美小妾听到叶长青的话,见这少年手中抱了颗人头,吓得一声尖叫紧闭房门。

大太太从东大房听到动静,近前一看也被吓了个够呛,叶长青拿脚碾着冯道德,彼时正凶光四射的看着她。

叶长青从腰间抽出匕首指着大太太,“去,把钱拿过来。”

他盯着大太太看,心中满是敌意,他一身鱼腥味,这个老女人却涂脂抹粉香味扑鼻的,“看你老母啊,给老子去拿,”他像菜刀剁着砧板似的笃笃响着说。

大太太赶紧迈起小短腿惊慌失措的跑回房间,片刻后端着一个小匣子跑了出来,叶长青眼皮抬也不抬,扬了扬匕首,“打开给我看看。”

大太太照吩咐给他看了里面的珠宝首饰并十两银子,她动了个心眼,把贵重首饰先给藏了起来。

“你忘了点什么东西吧?”叶长青蹲下来拿匕首轻轻划着冯道德的脸,匕首被磨得寒光耀眼,每划一道,冯道德脸上就多了一条血口子,叶长青嘲弄似的看着大太太,“要不你再找找。”

“阿青,你别冲动,”大太太彻底放弃了,“我全都给你,全都给你。”

“师母啊,”他发出一阵恶意的狞笑,“我本以为像我这样的穷鬼才会想到把珠宝藏起来,因为我家的钱都是我阿爹一个子儿一个子儿累死累活挣来的。你怎么能为了几件珠宝就拿你全家人的性命来冒险呢?”

叶长青见大太太脸色通红,两眼不住的流泪,他又变得彬彬有礼起来,“行了师母,赶紧的吧,脸上的粉都快哭掉了。”

她回房将藏起来的一小根金条,一条金镶玉手链拿给叶长青,他一把抓住大太太的手腕,把一枚祖母绿的戒指从她抖如筛糠的手上拔了下来,他搓了下鼻头,将金银细软别在腰间的裤带上,“这真是一个愉快的下午。”

说完便转身离去,消失在滂沱大雨中。

“赶快去······”冯道德从地上哆嗦着试着爬起来,大太太赶紧扶他,“快到衙门,快······”他痰喘的厉害,待平静了片刻,“找捕快抓他!”

大太太朝着西房喊道,“死狐狸精,没听见老爷说啥嘛,赶紧去官府报案去啊!”

小妾不敢顶嘴,穿好衣服,举着伞冲入雨中。

叶长青自此之后杳无音信,官府的捕快四处追寻他的踪迹可每次都无功而返,也正是这个时候,泉州城小巷暗巷里隔几天就会有一具无头男尸,衙门的仵作尸检后得出结论,这些新鬼均是被下了麻药后被割去脑袋,而且有几具尸体比较特别,小腿比较短,个子也不高,扒下裤子里面穿的都是六尺褌,只有倭人才会这么穿,泉州府全城张贴认领尸体的榜文,并将尸体摆放在城郊,派专人看管,可过了三天竟无一人前来,倒是有个小泼皮专门跑到城郊去凑热闹。

他幸灾乐祸围着尸体看了一圈也不嫌晦气,只觉得一排没脑袋的人看上去挺好玩的,来一趟也不虚此行,正准备走的时候注意到有一六指儿,再看此人胸口上纹了一条巨蟒,右脚小指没了。

“小缠?”这泼皮说着就要走进查看却被捕快拦下。

“哎,哎,哎,”捕头不耐烦的挥挥手,“看看就得了,怎么着?你阿兄在里面啊?”

“不是我阿兄,是我一兄弟。”泼皮边赔笑边细看那具尸体。

“我可认识你啊,”捕头推了他一个趔趄,“城东虎子,你整日游手好闲,偷鸡摸狗,别以为我不知道,赶紧给老子滚,不然也让你躺这儿。”

虎子急了,“真是我一兄弟,我们从小玩到大,我能不知道他,”他指着地上那具六指儿死尸,“他叫小缠,后来跟了海盗头子,我们都两年没见了。”

“海盗?”捕头蹙眉,扭头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一排死尸。

“小缠那会儿还要拉我入伙,我这人虽然赖,可当海盗那可就缺了大德了,我才不干呢,”虎子其实是不敢,他又指了指那几具穿六尺褌的死尸,“你看那几个死鬼,分明就是倭寇嘛,捕快大哥,还有其他几位哥哥,”他朝另外几位捕快作了个揖,“你们就别在这儿守着了,我要是猜得没错,地上躺着的全是王横的手下。”

“一派胡言,”一个长大胡子的捕快呵斥道,“王横一伙纵横沿海,朝廷都拿他没办法,怎么可能短短几日折了这么多人!”

“我说哥哥啊,”虎子脸皮厚,被人骂了也不气恼,“小缠给我显摆过,我知道他们的记号。”

“记号?”捕头问道,“什么记号?”

“你看他们胸膛上的那朵指甲盖大小的红梅花。”虎子指指自己的胸膛。

这群捕快面面相觑,大胡子盯着虎子看了一会儿,见他不像说谎,就走到虎子说的那具叫小缠的死尸前,半跪在地上,忍着恶臭掀开铺满苍蝇的裹尸布,果然有一朵梅花,其他几个捕快见状也纷纷效仿,除了倭人没有这种印记,其余胸口处均有一朵梅花。

“这仵作是干什么吃的?”大胡子发起牢骚,“还不如一个泼皮仔细。”

他从腰间掏出几个大子儿丢给虎子,“谢了兄弟,拿去买碗酒喝吧。”

虎子接过钱,一个劲儿点头哈腰,“以后还要托诸位哥哥照顾呢。”

“滚,”大胡子脸一沉,“一码归一码,你小子要在泉州城不老实,老子抓到你,你可别怪我手黑。”

“知道,知道,”虎子点头哈腰,“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
捕快们凑在一起商量怎么给泉州知府交差,没人理虎子,他也就悻悻然走掉了。

“这到底是一个人干的?还是一伙儿人干的?”捕头疑惑的看着众人,“要是一伙儿人,那目标实在太大,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,可要是一个人,”他倒抽一口凉气,“这得是有多大胆量,心得多狠呐。”

“老大,”大胡子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,“咱泉州可能要被屠城了,”他不安地搓着手,“那王横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,只有他欺负人,哪有人敢在他头上动土,如今朝廷北拒鞑靼、瓦剌,西抗准噶尔,东边更是派出大军助朝鲜抵挡数十万倭寇的疯狂进攻,南边还有越南虎视眈眈,咱这东南沿海本来就海防薄弱,倭寇与海盗狼狈为奸、沆瀣一气,他们入福建如履平地,咱们就这点人,哪怕再加上沿海守军,也不够王横他们塞牙缝啊。”

“就是!”一斜眼捕快恨恨不平的说道,“这人光图一时爽快,把整个泉州城架在火上烤,夭寿仔,你可坑苦我们了。”

“少说丧气话,”捕头瞪了他一眼,“王横来了,你我死也要死在泉州海边,到时候谁敢跑,我第一个剐了他。”

大胡子撸起袖子,扬起胳膊抹掉额上的汗,“头儿,要真杀了王横的人,他为什么迟迟没有动静?”

“山雨欲来风满楼,”捕头搔着汗涔涔的脊背,“他可能还没准备好,我们现在赶紧回衙门禀报刘知府,让他老人家定夺吧。”

这帮捕快丢下尸体急匆匆往城中奔去,躲在灌木中的一群豺狼探出贪婪的脑袋,秃鹫也从树上飞来,它们争做一团,豺狼抢夺厮打,秃鹫衔着肠子高飞到树上,野草被染成黑色,肠子肚子流了一地。

叶长青从冯道德家抢来金银珠宝,到黑市上买来无色无味的麻药以及一把削铁如泥的短刀,他知道这些海盗平日里在海上闲极无聊,总会有那么一小撮人敢偷偷乔装打扮潜入泉州城逍遥快活一番,见到行踪鬼鬼祟祟,出入烟花柳巷,大把花钱的主儿,他就偷偷尾随在这些人身后,一旦确定是贼人,他便用涂了麻药的手绢从贼人背后死死捂住他的嘴巴,只消闻上一口,谅他武艺如何高强,都要被麻翻在地,他则毫不迟疑,手起刀落砍掉这些败类的脑袋装在背上的竹篓里。

十四个脑袋如今一个个排列整齐,在他父亲的墓前瞪着惊恐的眼睛。

叶长青从杀人中体验到一种快感,这是在学堂虚度光阴时所不曾有过的奇妙体验,一个活蹦乱跳的人,只需一点麻药,咔嚓一刀,就能让他魂归天外、身首异处,他越杀越兴奋,正当他准备杀第十五个贼人时,却·····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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